暴雨天捡了个疯道士我点化万物第200章 我拿娘的锅刷子扫了地府的门
家庙灶膛的余烬还在微微跳动像一颗不肯彻底熄灭的心脏。
张宇蹲在火边指尖触着那块烧得通红的砖角烫得皮肤发黑他却恍若未觉。
刚才那一声“我回来吃饭了”不是说给谁听的而是对自己残破魂魄的承诺。
心秤已毁。
那杆传承七代、衡量因果、压镇灵骸的古秤此刻已熔作铁水顺着地脉悄然流淌如血归根。
他知道这一毁不只是断了枷锁更是斩了退路——从此再无“公正之衡”护他周全天地法则将视他为乱序之人道门典籍会抹去他的名姓连阴司簿上也可能再寻不到他的魂印。
可他不在乎。
他缓缓伸手从灶台角落拾起那把锅刷子——竹柄磨得发亮铁丝秃了一半边缘卷曲沾满陈年油垢。
这是娘用了一辈子的刷子刷过千百顿饭后的锅碗瓢盆也刷过他小时候偷吃被抓时的油嘴。
他低头看着它忽然笑了。
笑得眼角又裂开一道血痕血顺着颧骨滑下滴进火里“嗤”地一声化作青烟。
“你说债还在?”他轻声开口目光投向灵骸空间中央那朵将熄未熄的花心。
归藏童倚在黑稻丛中花心裂开如枯莲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九百九十九……你点化的灵物失控反噬生灵每一条命都刻在业障簿上。
心秤能压却不能消。
你毁秤债便显形。
” 张宇点头没反驳。
他早知道。
每一次点化都是在刀尖上跳舞。
系统赋予他“点化万物”的权能却从不告诉他代价藏在看不见的地方——当灵性觉醒失控只在一瞬间。
那辆他曾点化驱魔的拖拉机后来碾过三个逃难村民;那支自动写字破案的毛笔最终把整间派出所的人都写成了疯子…… 他记得每一个名字。
所以他才毁秤。
因为他终于明白——真正的“衡”不是靠外物称量而是亲手去还。
锅刷子被他缓缓浸入那道渗入地表的锈色溪流。
铁水滚烫刷毛瞬间焦黑卷曲可竹柄竟未烧毁反而泛起一层暗金纹路仿佛血脉苏醒。
他手腕一抖。
刷子甩出九点铁星。
空中骤然浮现九百九十九粒黑谷残影悬浮如雨每一粒都裹着一丝惨白怨气轻轻震颤。
那是他点化失败的印记是亡魂的哭声是夜夜缠绕他梦境的业障之种。
业谷童坐在拖拉机车斗里抱着最后一袋黑谷抬头望着那些黑影忽然开口:“我……以前也吃过这样的谷子。
饿的时候吞下去喉咙会流血。
” 他第一次露出笑容不是因为饱而是因为——他终于懂了“痛”。
断秤娘化作的小童默默跟在车后手中捧着一撮灶灰眼神温柔得不像鬼魂。
她曾因秤断而死魂锁地府百年如今执念化为守护灶火的童子只因那一声“娘”唤醒了她遗忘百年的母性。
心影鸦盘旋头顶白羽已不复纯净根根染上灰斑。
每落一根羽毛空中一粒黑谷便轻轻一颤似有因果在被啄食。
拖拉机突地轰鸣。
排气管喷出一道黑烟扭曲凝聚化作疯道人虚影。
他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黑牙:“小子你娘的锅刷子可扫不得地府门啊。
” “可我偏要扫。
”张宇低声道提着刷子站起身走向门外。
拖拉机自动前行车轮碾过祖坟石阶发出沉闷回响。
山路蜿蜒直指断秤岭——那曾矗立天地巨秤的禁地如今只剩锈林如骨根根破土而出像大地的伤疤。
风在岭上呼啸带着铁腥与腐土的气息。
秤翁立于最高处半身铁锈蔓延至脖颈眼窝中的秤星黯淡如将熄之火。
他望着张宇声音沙哑如磨刀:“你毁心秤便是弃法。
从此天地不容阴阳不纳你将成无名之鬼万劫不入轮回。
” 张宇没抬头。
他蹲下身将锅刷子蘸满铁水手腕轻划。
一道弧线落在锈林边缘的岩地上——正是家庙灶台的轮廓。
刹那间铁水沸腾! 虚空中腾起灶火幻影火焰跳动间竟映出一个女人的剪影——粗布衣裳挽着发髻正低头搅着锅里的粥。
那是他娘是无数个清晨是少年时最温暖的记忆。
风静了。
连心影鸦都停止了鸣叫。
那灶火虚影缓缓旋转火光映照整片锈林每一根锈柱都微微震颤仿佛在叩首。
归藏童的声音在意识深处响起虚弱却清晰:“你以母灶为引借地脉铁流为脉这是……要以情为阵以业为薪?” 张宇没答。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锈林中央。
那里曾是巨秤的支点如今只剩一根最粗的锈柱直插云霄像一根指向苍天的指骨。
他抬起手锅刷子在火光中泛着暗红。
刷毛焦黑竹柄生纹铁水顺着刷丝滴落在地上汇成微小的溪流竟与地脉隐隐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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