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剑主凌尘问道第61章 风梳穗浪歌绕春山
春分那日天衍山的晨雾裹着花香给剑心碑上的穗海镀了层柔光。
阿禾正帮镜湖派的弟子调整冰镜的角度让阳光透过镜缘的珍珠在地上投出圈流动的虹光。
虹光里孩子们踩着“合流式”的步法练剑木剑碰撞的轻响混着新抽的柳条声像首被春风吹软的歌。
“快看老槐树!”砚生突然指着山顶老槐树的枝桠间竟冒出串新的剑穗——是各宗门的孩子昨夜悄悄挂的流云宗的宝石穗缠着落霞草烈火门的石棉穗系着沙棘果寒山派的冰蚕丝穗坠着片槐叶最中间是串用融雪水浸泡过的暖根草穗绿得能掐出水来。
“这叫‘迎春穗’”王大叔的孙子举着刚编好的穗子跑过来穗上缀着颗漠北的沙棘冰珠在阳光下闪闪烁烁“我阿爷说春风梳过穗浪就像给老槐树梳辫子梳着梳着花就开了。
” 话音刚落老槐树突然簌簌作响枝头的积雪抖落下来竟带着零星的槐花瓣。
孩子们仰头惊呼时冰镜里的穗海突然泛起涟漪镜中的老槐树开满了花每个花瓣上都映着不同的剑穗——青蓝的、金红的、银白的像把四海的春色都绣在了花上。
槐姑娘坐在竹椅上看着弟子们将各宗门的剑招编成剑舞。
流云宗的“流萤式”与镜湖派的“映月式”相缠如流云追月;烈火门的“燎原式”与寒山派的“凝冰式”相抵似火雪相融;最后以天衍山的“守心式”收势所有剑尖齐齐指向剑心碑穗子碰撞的轻响汇成声清越的共鸣惊飞了檐下的燕群。
“该给这剑舞起个名”青云宗的长老抚须笑道“不如叫‘穗语舞’?每招每式都是穗子在说话。
” 阿禾突然跑向酒坛所在的土坡那里的“待春穗”正被春风吹得轻晃星音石上的“待春”二字在阳光下泛着光。
她蹲下身听见坛子里传来细微的声响像有种子在破土。
“是暖根草籽发芽了!”她回头喊砚生连忙挖开泥土果然见坛口冒出颗嫩绿的芽顶着层薄薄的酒渍。
“这芽要长在酒里?”孩子们围过来好奇地盯着芽尖。
槐姑娘笑着摇头:“它是想钻出来看看外面的穗海是不是比坛里的酒香更热闹。
”她小心地将坛子往旁边挪了挪让阳光能照到嫩芽“等它长壮了就把坛口的‘待春穗’系在它的藤蔓上让它替我们记住这个春天。
” 午后各宗门的孩子聚在剑心碑前用带来的丝线合编一串“春和穗”。
流云宗的弟子拈着宝石线烈火门的弟子扯着石棉线漠北的孩子捏着驼毛线阿禾则将暖根草纤维与冰蚕丝绞在一起指尖相触时不同的温度融成一团暖像把四海的手心都凑在了一起。
“编好了!”当最后一颗星音石被系上穗尾孩子们齐声欢呼。
这串“春和穗”悬在冰镜前风一吹宝石碰着沙棘果石棉擦着槐叶发出“叮叮当当”的响镜中的穗影与实景重叠竟分不清哪是真哪是幻。
砚生望着这串穗子突然在《合流剑谱》的扉页添了句话:“剑舞可传穗语可续唯此春和岁岁相同。
” 风穿过穗海带着槐花香、酒香、草香向山谷外飘去。
阿禾数着老槐树上的新穗发现每串穗子都在春风里轻轻点头像在应和那句“岁岁相同”。
她知道这个春天不是终点是所有故事的新起点——就像那坛里的嫩芽会顺着藤蔓爬上老槐树把“待春”的期盼长成“迎春”的繁茂。
而天衍山的风会永远带着这串“春和穗”的轻响带着孩子们的歌谣带着各宗门的温度吹向比春山更远、比岁月更长的地方。
因为那些系在穗上的约定早已像老槐树的根须在每个来过的人心底悄悄扎了根只等春风一吹便长出满世界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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