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暮色中停笔第253章 山雾与木屋
两个小时的山洞休整对于沈砚重伤的身体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
当他被周师傅和林晚搀扶着站起来时左肩传来的撕裂感依旧让他眼前发黑脚下虚浮几乎站立不稳。
但他死死咬着牙将涌到喉头的腥甜咽了回去眼神重新凝聚起冷硬的光。
不能倒下去。
林晚还在身边周师傅和阿海也需要他。
那个神秘的哨声和蟹群攻击是友是敌尚未可知绝不能将希望寄托于未知。
“能行吗?”周师傅担忧地看着他苍白的脸色。
沈砚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用动作表示自己的决心。
他接过阿海递过来的一根粗树枝当做临时拐杖深深吸了一口山林间清冷的空气试图驱散脑中的眩晕感。
四人再次上路。
这一次目标明确——隐藏在山脉深处的废弃气象站。
进山的小路远比想象中更难走。
说是路其实不过是野兽踩出的痕迹崎岖不平布满碎石和湿滑的苔藓。
周师傅打头用砍刀清理着过于茂密的枝桠。
阿海断后警惕地注意着身后的动静。
林晚则紧紧跟在沈砚身边一只手搀扶着他另一只手随时准备撑住他可能摇晃的身体。
沈砚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左肩完全无法用力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右臂和那根树枝上。
陡峭的坡度让他心跳如鼓呼吸急促得像破风箱。
汗水混合着血水不断从额头滚落浸湿了额前的碎发。
但他始终一声不吭只是埋头前行偶尔因为牵动伤口而发出极力压抑的闷哼。
林晚的心随着他的每一步而揪紧。
她能感受到他手臂传来的颤抖和身体的滚烫(低烧仍未退)能听到他沉重得令人心碎的呼吸声。
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更紧地扶住他用自己的身体给他一点微不足道的支撑并在他偶尔看过来时递上一个鼓励的、却难掩心疼的眼神。
山路蜿蜒向上雾气逐渐浓重起来。
乳白色的山雾如同实质缠绕着树木遮蔽了视线十米之外便一片朦胧。
这虽然增加了行进的难度但也为他们提供了绝佳的天然掩护。
“快到了。
”周师傅停下脚步辨认了一下方向指着雾气中一个隐约的黑点“看见那个山头了吗?气象站就在那后面。
” 希望似乎近在眼前但最后的这段路也最为陡峭。
沈砚的体力已经接近极限。
他拄着树枝大口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眼前的景物开始旋转。
失血过多和持续的高强度消耗正在迅速榨干他最后一丝生命力。
“歇……歇一下……”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周师傅看了看他的状态又警惕地望了望浓雾弥漫的四周点了点头:“不能太久五分钟。
” 沈砚靠着旁边一棵冷杉树滑坐在地上闭上眼睛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林晚立刻蹲下身用袖子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脸上的汗水和污泥又将水壶递到他唇边。
沈砚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小口水冰凉的水液划过灼热的喉咙带来片刻的清明。
他睁开眼看到林晚近在咫尺的、写满担忧和疲惫的脸心中最坚硬的地方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他忽然抬起沉重的右手轻轻握住了她正在替他擦汗的手腕。
林晚的动作顿住了惊讶地看着他。
沈砚的目光深邃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复杂难言的情绪有痛楚有挣扎还有一丝……近乎脆弱的依赖。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然后松开了手重新闭上了眼睛。
那个无声的动作那个短暂的眼神交汇却比千言万语都更让林晚心潮澎湃。
她明白这个习惯将一切埋藏在心底的男人正在用一种极其笨拙的方式向她敞开心扉哪怕只是一条微小的缝隙。
五分钟短暂得如同眨眼。
周师傅率先站起身:“走吧趁雾还没散。
” 最后的冲刺更加艰难。
沈砚几乎是靠着意志力在挪动脚步林晚和阿海几乎是用肩膀扛着他向上爬。
每上升一米都如同跨越一道天堑。
终于在穿过一片茂密的竹林后眼前豁然开朗——一个相对平坦的山顶平台出现在雾气中。
平台中央矗立着一座废弃已久的气象站。
白色的外墙已经斑驳脱落窗户破碎天线铁塔锈迹斑斑在浓雾中如同一个沉默的巨人透着荒凉与沧桑。
“到了!”阿海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喜色。
周师傅却没有放松警惕他示意大家隐蔽在竹林边缘仔细观察着气象站和周围的环境。
确认没有异常后才低声道:“小心点跟我来。
” 气象站的大门早已腐朽倒塌。
内部更是破败不堪到处都是灰尘、蛛网和散落的仪器零件。
但空间足够大结构也算稳固确实是个易守难攻的藏身之所。
周师傅选择了一个位于二楼、视野相对较好、且只有一条楼梯可以上来的房间作为暂时的据点。
房间里还残留着一些破旧的桌椅和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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