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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爱里刻下年轮第243封 碎发与星图

亲爱的波妞: 桌角那盆你买回来的铜钱草叶子上还沾着下午我洗窗台时溅的水珠亮晶晶的却比我现在的心情透亮一些。

此刻我正趴在书桌前台灯把影子投在墙上像一只歪歪扭扭的小兽。

说起来这事的源头倒在三天前。

你记得楼下那家新开的理发店吗? 就是玻璃门上贴满粉色蝴蝶结老板娘总爱用扩音器喊“洗剪吹三十元烫染半价”的那家。

那天我踩着七点的钟摆走出写字楼晚风正卷着深秋的凉意漫过来把我半长的发丝揉得七零八落。

抬手拢了拢指腹触到的尽是干涩发尾像一束被遗忘在窗台许久的枯草早失了晨间的柔顺。

街对面的理发店亮得扎眼玻璃门后暖黄的灯光淌出来在人行道上铺开一方小小的光晕。

我站在马路牙子上看了会儿风又来扯我的头发那些垂在额前的刘海被吹得乱七八糟扫得眉眼发痒。

“不过是修修刘海。

”心里有个声音在说。

三十块的价格牌像一枚小小的诱饵勾着我走了过去—— 毕竟只是把过长的刘海剪短半寸这种入门级操作总不至于出什么岔子。

我甚至已经想好了该怎么跟理发师描述: “稍微修齐就行不要太短能盖住眉毛一点点。

” 推门时风铃叮铃作响店里飘着洗发水的香气混着吹风机的嗡鸣。

染着闷青色头发的理发师正对着镜子给自己抓造型见我进来头也没回地扬了扬下巴: “坐那边等会儿马上就好。

” 我在靠窗的沙发坐下看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影子刘海确实该修了碎发垂下来把眼睛遮得一只剩半只像蒙着一层薄雾。

轮到我时年轻的理发师往我颈后围了一块深蓝色围布布料蹭着皮肤有点痒。

现在回想那大概是我上月做过最鲁莽的决定比上周勇闯老板办公室说“这个方案我觉得逻辑有问题”还要勇敢。

给我剪头发的是个染着蓝色头发的小哥戴着耳机哼着跑调的《七里香》。

剪刀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时我盯着镜子里自己模糊的倒影还在琢磨晚上要给你做番茄炖牛腩。

结果他手起刀落我听见“咔嚓”一声脆响再睁眼镜子里的人额前多了一撮参差不齐的毛短得能看见头皮像被猫爪子胡乱扒拉过。

“妹子这是今年最流行的‘狗啃式’显活泼!” 他摘了耳机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我张了张嘴想说“可我脸圆这不像是狗啃像是被推土机碾过”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付了钱走出店门晚风突然变得很凉吹在那截光秃秃的额头上凉得我鼻尖一酸。

你知道的我向来对头发有点执念。

高中时留了三年长发高考结束那天抱着剪刀坐在卫生间哭觉得剪掉的不是头发是整个兵荒马乱的青春期。

后来工作了每次换发型前都要翻遍潮流网站存满九宫格图片反复对比像在研究什么重大项目。

偏偏这次的理发师像是跟时间赛跑手腕翻飞间剪刀开合的脆响还没连成串围布上已经落了一层细碎的发屑。

我盯着镜中那截突然裸露的额头恍惚还没反应过来。

他已经摘了围布笑着说“好了”。

前后不过三分钟三十块钱像枚投入湖面的石子只荡开一圈浅纹就沉进了水底——而我额前的刘海早已面目全非。

走在回家的路上风卷着碎发往眉眼间钻痒得人心里发慌。

抬手一摸指尖触到的发茬高低错落地支棱着短的几缕刚够盖住头皮长的那绺斜斜垮在眉骨活像被顽皮的孩子用剪刀胡乱铰过的彩纸。

路灯把影子投在地上额前那团乱发在影子里张牙舞爪竟比路边灌木丛里窜过的野猫还要潦草几分。

路过小区花坛时那只总爱蜷在冬青丛里的三花猫正好探出头。

往常见了我它总会懒洋洋地晃晃尾巴。

今天却像是被什么惊着了琥珀色的眼珠瞪得溜圆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鸣转身就蹿进了更深的草丛。

我站在原地哭笑不得——连这见惯了风雨的流浪猫都要为我这刘海绕道走可见它丑得有多惊世骇俗。

想起早上出门时特意把刘海梳得服服帖帖发尾还带着一点自然的弧度像一弯浅月垂在额前。

那时对着镜子转了两圈还暗自得意“这样显得脸小”哪曾想几个小时后它就成了这般模样。

就像幅精心勾勒的工笔画被人突然泼了一盆墨又用刷子胡乱搅了搅只剩下一片狼藉的墨痕连原本的轮廓都看不清了。

进电梯时遇到楼上的王阿姨她戴着老花镜盯着我看了半天终于迟疑地开口: “啊你这头发……是自己剪的?” 我尴尬地嗯了一声她立刻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叹着气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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