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风华嫡长女的逆袭之路第11章 寿宴后的余波
残雪在青石板上融成一滩滩泥泞侯府里的红灯笼还没来得及撤下檐角垂下的冰棱却已在回暖的日头里滴答作响像是在为这场喧闹了三日的寿宴敲着尾声。
姜瑶蹲在浣衣房后的墙角指尖攥着半块冻得发硬的米糕指腹碾过糕点边缘掉下来的碎屑那点若有似无的杏仁香顺着冷风钻进鼻腔时她喉头猛地一紧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
这已经是她今日第三次来这里了。
老太君的七十大寿宴散后各房分剩下的吃食时王氏房里的周嬷嬷提着食盒过来脸上堆着假得发腻的笑:“四姑娘这是夫人特意给你留的快趁热吃。
”食盒里铺着层油纸上面摆着三块米糕边角都磕掉了表层的糖霜化了又冻结成硬邦邦的壳。
姜瑶当时正蹲在井边洗寿宴上用脏的百十个碗碟冻裂的手泡在冰水里指节肿得像红萝卜听见这话只抬头谢了恩接过食盒放在一旁的石阶上继续埋头搓洗。
她知道这不是什么“特意留的”。
方才路过正厅时她亲眼看见姜柔把一碟没动过的芙蓉糕赏给了身边的大丫鬟那丫鬟笑着说“姑娘真是心善这些米糕看着就干得很哪配给姑娘吃”姜柔用银簪挑着块枣泥糕漫不经心地瞥了眼旁边装米糕的盘子:“拿去给那边浣衣的省得说侯府苛待了她。
” 那时姜瑶正抱着摞碗碟往浣衣房走听见这话脚步顿了顿却没回头。
她早就习惯了。
在这座侯府里嫡出的姜柔扔过来的一块碎饼都比庶出的她应得的月例金贵哪怕那碎饼里藏着针她也得笑着接过来。
可此刻指尖捻着的米糕碎屑里分明掺着杏仁的味道。
姜瑶把米糕凑到鼻尖细嗅冬日的风里那股子甜香裹着点微苦的药味像极了去年她误食杏仁酥后太医开的那副解药的气味。
她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刘妈守在她床边一边给她擦汗一边念叨:“姑娘命贱偏生对这金贵东西过敏往后可得把眼睛擦亮了吃食上半点马虎不得。
” 这话姜瑶记在心里。
侯府的吃食向来由各房嫡母掌着她院里的小厨房早就被王氏以“节省用度”为由撤了每日三餐都是由大厨房统一送来清汤寡水不说偶尔还会掺些馊了的菜。
她早已练出了本事拿到吃食先闻再看确认没异样才敢下口。
可这次的米糕…… 她低头看向掌心的米糕表层的糖霜下能看见细密的碎末白生生的混在米粉里不太起眼。
若不是她对杏仁的气味格外敏感怕是真要当成普通的米糕吃下去了。
“四姑娘还没洗完呢?”周嬷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不耐烦。
姜瑶手一抖米糕差点掉在泥地里她迅速把糕点揣进怀里转身时脸上已堆起温顺的笑:“回嬷嬷就剩最后几个碗了。
” 周嬷嬷斜着眼扫过她冻得通红的手鼻孔里哼了一声:“动作快点夫人还等着回话呢。
别以为老太君夸了你一句绣活就能偷懒耍滑了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
”她说着抬脚踢了踢旁边摞着的空碗“这些都得擦干了收进库房若是沾了水锈仔细你的皮。
” 姜瑶垂着眼应了声“是”等周嬷嬷的脚步声走远了才缓缓直起身。
后背不知何时已沁出冷汗黏在单薄的夹袄上被冷风一吹冻得她打了个寒颤。
她走到浣衣房角落那棵老槐树下这里堆放着平时烧火用的枯枝是整个侯府最偏僻的地方。
她蹲下身用冻得发僵的手指刨开树下的浮土把那三块米糕小心翼翼地埋了进去又覆上几层枯枝败叶确保看不出痕迹。
做完这一切她才扶着树干站起来望着远处正厅的方向那里隐约还能听见丫鬟们收拾东西的笑语声。
姜柔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念头像根细针扎在姜瑶心上。
平日里姜柔刁难她无非是抢她的东西在王氏面前说她的坏话或是设计让她挨顿罚。
可这次……是想让她死吗? 她想起那日在花园落水姜柔站在岸边看着她在冰水里挣扎时脸上那抹来不及掩饰的快意。
那时她只当是少女的嫉妒心可此刻再回想那眼神里藏着的似乎不止是嫉妒。
“咳咳……”一阵冷风灌进喉咙姜瑶忍不住咳嗽起来胸腔里像是有团火在烧。
她裹紧了身上那件打了好几块补丁的夹袄这还是母亲留下的旧衣袖口已经磨破了边根本挡不住风寒。
寿宴那日她从清晨忙到深夜清洗银器时不小心被划破了手血流进冰冷的水里她也只草草用布包扎了一下。
夜里寒气重伤口早就发炎了此刻隐隐作痛。
她想着得找些草药敷上不然怕是要像上次落水那样又要大病一场。
正想着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姜瑶猛地回头看见刘妈提着个竹篮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刘妈?”姜瑶有些惊讶。
刘妈负责前院的洒扫这个时辰该在那边忙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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