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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开局一条船第286章 任何堡垒往往都是先从内部一点点开始瓦解

距离扶风商会百余米的一处街道拐角。

李唐负手而立远远地凝视着那座在规整、简约的沙州新城中显得格格不入的“扶风商会”宅邸。

它就像是一块精美但异质的补丁打在了一件崭新的、由现代工业美学织就的素色长袍上刺眼且充满了不祥的预兆。

他亲手设计的这座新城每一条街道的宽度每一个坊区的划分每一栋建筑的高度和风格都遵循着效率、实用和秩序的原则。

其目的就是要从物理空间上潜移默化地抹去旧时代那种等级森严、阶层固化的社会烙印。

然而眼前的“扶风商会”却用它那飞檐斗拱、雕梁画栋的张扬姿态无声地宣告着一种旧秩序的顽固与回归。

这不仅仅是一栋建筑这是一个政治符号。

它代表着以郭氏家族为首的中原氏族正在试图将他们的影响力连同他们的生活方式和特权思想重新植入这片被李唐视为“新世界”的土地。

李唐的目光平静如水但思维却如同一台高速运转的精密仪器飞速地分析着眼前的局势。

郭昕是他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这位百战老将不仅是安西军魂的象征更是他用来团结大唐旧有进步势力以及未来与中原朝廷博弈的重要一环。

李唐需要郭昕的威望和人脉来为西北王府争取宝贵的发展时间并充当抵御中原世家向西北渗透的第一道防火墙。

尽管唐宪宗李纯找不到他冒充皇室宗亲的确凿证据但假的终归是假的。

李纯只不过是利用他打败吐蕃人的威望来增强朝廷对地方藩镇的震慑力为朝廷向地方收权铺路。

根基薄弱是李唐当前绕不过去的一块短板。

因此在一定程度上他默许了郭氏子弟引入家族势力利用中原世家的商业渠道来活跃西北的经济。

这是一种政治上的妥协也是一种“养鱼”的策略。

只不过每一条鱼不能长得太大更不能试图跳出鱼塘甚至污染整个水源。

扶风商会肆无忌惮的扩张之举已经触及了李唐心中的底线。

它所彰显的已经不是单纯的商业实力而是在西北王府立下的规则反复横跳。

就在李唐沉思之际扶风商会那两扇厚重的朱漆大门缓缓打开。

一队人马从中鱼贯而出。

为首的是一名身材高大、鹰鼻深目的粟特商人。

他穿着一身华丽的波斯风格锦袍头戴缠头巾腰间挂着一柄镶嵌宝石的弯刀神情倨傲顾盼之间流露出一股久居人上的气势。

跟在他身后的除了几名同样作粟特打扮的随从外还有十余名精壮的汉子。

这些汉子虽然穿着商会护卫的服色但他们站立的姿态、警惕的眼神以及行走间隐隐形成的护卫阵型都暴露出他们绝非普通的商队护员。

那是一种只有在生死沙场反复磨砺过的士卒才会具备的悍勇特质。

李唐的瞳孔骤然一缩。

这些护卫他一眼就能认得出来他们身上有安西军老卒的影子! 虽然他们刻意收敛了气势但那种深入骨髓的彪悍与沉凝是伪装不出来的。

郭昕竟然将自己麾下最精锐的亲兵派来给一个粟特商人充当保镖? 不不对! 李唐瞬间否定了这个想法。

郭昕对安西军的掌控力和袍泽之情绝不会允许他做出如此自毁长城的事情。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老卒因为年龄和伤病退出现役后被郭家的什么人安排进扶风商会成为了这个商会的商团护卫。

这问题的性质就完全变了。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经商而是公器私用培植私人武装! 李唐的眼神变得冰冷。

他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半步让自己融入街边的人群中目光却像鹰隼一般死死锁定了那个粟特商人。

那个粟特商人似乎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他在一名管事模样的中年胖子热情洋溢的恭送下翻身上了一匹神骏的阿拉伯马。

那名管事李唐认得赫然正是不久前在酒馆里遇到的那个自称“钱万通”的胖子商贾。

此刻的钱万通脸上再无半分酒馆里高谈阔论的从容睿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谄媚的谦卑。

他亲自为那粟特商人牵着马缰满脸堆笑地说了几句什么才恭敬地退到一旁。

粟特商人倨傲地点了点头随即一挥手带着他那队人马策马扬鞭朝着城东的方向疾驰而去。

直到那队人马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李唐才收回了目光。

“主人。

” 一名黑袍亲卫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声音压得极低: “那名粟特商人名叫萨米尔是粟特九姓中安家的大商贾常年往来于吐火罗与大唐之间。

他是一个月前进的沙州对外宣称是来新龟兹采购钢铁和食盐。

” 靖安司的情报触角结合“朝阳群众”这个庞大的外围组织已经在西北各大主城形成了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西疆、陇佑、陇佐等地区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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