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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从大业十二年开始第三章 弃如敝履掷魏信

来者二十多岁非是士人装束虽然锦绣衣裳是个仆辈。

郡府堂上此仆见到李善道拜倒在地说道:“将军仆奉大郎之令特前来拜见将军。

” 却是徐世绩的家仆刘胡儿。

与其同行而来的另有几人李善道也都认得尽是单雄信、邴元真等瓦岗诸将的子侄、亲信甚至还有一个是翟让司徒府的曹掾亦瓦岗旧人早在瓦岗寨时就颇得翟让信用的。

刘胡儿虽以前是徐世绩的家仆地位在徐世绩这一系的军中却不低当年在瓦岗时李善道对他也是甚为礼重以“友”视之从不把他当做奴仆看待。

便离席起身从堂上起身李善道到刘胡儿身前亲将他扶起。

两人目光相交。

刘胡儿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李善道脸上亦含微笑。

可笑容的掩藏下边两人都看出了对方的心痛。

李善道说道:“近来军务繁杂半刻抽不开身贤兄远来未能出迎尚乞兄勿怪。

” 以前尚可“以友交之”李善道今非昔比刘胡儿是个知情识趣之人又怎会还敢以“友”与李善道交之?“兄”之一字他是万不敢当恭声应道:“将军谬称小人不敢当。

将军今掌河北诸郡军政忙是自然的小人今奉令拜谒将军理当恭候见召怎敢劳将军垂迎?” 李善道拍了拍他的手接着扶起了那几个单雄信、邴元真等的子侄、亲信却到翟让司徒府的那个曹掾时他站在这拜倒於地的曹掾身前了片刻没有扶他而是顾问刘胡儿说道:“刘兄这位君子我瞧着有点面熟可是王君?然我闻翟公受难之日王君已尽忠而死!” 此话一出拜在地上的这位姓王的曹掾脸是往下趴着的暂倒没人能瞧得见但他自能感到他的一张脸登时涨得通红火辣辣的将适在外头冷风吹的冰冻之感都立给冲散了! 刘胡儿此来是担负着李密、徐世绩两人交代给他的使命的加上翟让等死后单雄信、邴元真等或主动、或被动的相继都降了李密原先亲如兄弟的瓦岗系诸部将士今已是彼此相疑互相难以信任他故也怕若有个不该有的表现万一被单雄信等的人禀奏与了李密他自家获罪事小再影响到伤还未愈的徐世绩那就事大了因虽不是很心甘情愿亦只能为姓王的这个曹掾化解尴尬勉强笑道:“传言往往有误将军或是听错了。

此位正是王君。

” 李善道断然说道:“不可能!我听到的传言确真无误!传说得很清楚翟公遇害当时王君挺身而出仗剑护主惜乎人力单薄终未能救下翟公而从翟公俱死!”喝令堂下的王湛德、苏定方等吏将“此必假王君以其貌像而欲诓我!拉下去杀了。

” 姓王的这曹掾吓得魂不附体顾不得太多急忙抬脸叫道:“将军!将军!真是俺真是俺!” 苏定方、张士贵已经登入堂上两人直如揪小鸡也似将这姓王的曹掾抓出了堂外片刻不到苏定方再进堂中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献与李善道已是将此人杀之。

满堂的刘胡儿等众人无不骇然大惊。

李善道摆了摆手苏定方将这人头拿下几个吏卒清理了下这人头滴下的血水。

回到了主位坐下李善道请刘胡儿等亦坐。

刘胡儿等人大都心惊肉跳胆战心惊地坐将入席。

“刘兄翟公遇害时的情景我已知之。

听说大郎身负重伤不知现下伤势何如?” 刘胡儿心头一痛生怕在单雄信等人的子侄面前失态强自压住回答说道:“我家郎君脖颈受创幸得救治及时性命现下无碍然伤势颇重将养多日气血未复仍不能起。

” “单公、邴公等而下何如?”这句话特别“单公”李善道几乎是故意在问的了。

单雄信派来的是他的一个从子姓王的主簿前车之鉴人头才刚拿出地上的血也才刚擦干净他焉敢出声回答?彷徨惊恐求救似地望向对面坐着的刘胡儿。

想那翟让被害之时徐世绩尽管没有相救可当时的那种场景措不及防李密一方突然发难行刺十个人里边大部分人的第一个念头可能都不会是救翟让而是赶紧逃走尤以徐世绩是个现实主义者他更如此但不管怎么说好歹徐世绩的首先反应是“逃”不是“跪”。

一“逃”一“跪”之间他与单雄信的差别就出来了。

再简单点说“逃”尚可说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跪”而且还是一个拥有着“飞将”之勇猛称号向来以勇自诩动不动就舞槊逞武亦确勇名冠军中的猛将跪此诚令人轻视。

刘胡儿尽管是仆辈但从徐世绩口中知闻了单雄信居然当场下跪求饶的事后他对单雄信一下子就为之改观单雄信往日在他心目中豪迈英伟的形象登时崩塌说实话他对单雄信现也已是有点瞧不起可还是那句话他不敢在单雄信、邴元真等派来的人面前表露出他的真实想法便无可奈何只得又代单雄信的子侄解围说道:“将军单公、邴公都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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