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战孤身入敌营第129章 老管家的软肋
克劳斯·冯·埃尔伯费尔德觉得自己的生命像一台早已耗尽了所有发条的、古老的座钟。
它依旧在顽强地走着。
但那每一次指针的跳动都充满了疲惫和绝望仿佛随时都会彻底地停止下来。
他今年已经六十八岁了。
他的人生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与那个显赫的、名叫“施耐德”的姓氏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
他曾经是施耐德家族最骄傲的马车夫是老男爵最信任的贴身管家。
他曾亲眼见证过这个家族在德皇的宫殿里是何等的荣耀和辉煌。
他也同样亲眼目睹了它是如何在那场褐色的风暴中被无情地撕碎碾压最终化为历史的尘埃。
现在他唯一的、活下去的理由就是守护楼上那个同样被命运撕碎了的、可怜的“大小姐”。
安娜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也是唯一的亲人。
每天清晨他都会用那双因为关节炎而微微颤抖的手去法租界那家由德国人开的、最正宗的“黑森林”面包店为安娜买回她唯一还愿意吃的、带着故乡味道的黑麦面包。
这家面包店也成了他与这个充满了陌生和敌意的东方城市唯一的交集点。
这天清晨当他像往常一样提着装有面包的纸袋走出店门时。
一个同样说着德语的、听起来有些落魄的男人与他擦肩而过。
男人手中的一个古董音乐盒因为碰撞“不小心”地掉在了地上。
“哦!上帝!”男人发出一声充满痛苦的惊呼连忙蹲下身去捡那个摔坏了的音乐盒。
克劳斯本不想理会。
但当他听到从那个摔坏了的音乐盒里传出的、那段断断续续的、熟悉的旋律时他的脚步猛地僵住了。
那是《巴伐利亚的号角》。
一首只流传于他故乡巴伐利亚山区的、古老的民谣。
他转过头看到了那个男人。
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穿着一身半旧的西装、脸上写满了风霜和沧桑的男人。
他正抱着那个摔坏了的音乐盒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惋惜。
“先生”克劳斯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您……您也是从巴伐利亚来的?” 那个男人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一个同样充满了“他乡遇故知”的、惊喜的表情。
他正是由赵峰伪装的、一个名叫“鲁道夫”的、因为躲避战乱而流亡到上海的德国古董商。
他那口带着浓重巴伐利亚口音的德语和那双充满了对故乡思念的、忧郁的眼睛在瞬间就击中了老管家心中最柔软的那块地方。
一场精心策划的“偶遇”就此上演。
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鲁道夫”成了克劳斯在这座孤独的城市里唯一的“朋友”。
他们每天都会在面包店门口“偶遇”。
他们会一起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分享一块黑麦面包聊着故乡那早已消失的雪山、城堡和啤酒节上那些爽朗的笑声。
赵峰用他那从林薇那里学来的、精湛的演技和心理学技巧完美地扮演着一个同样命运多舛、对故乡充满了无尽思念的“同路人”。
他从不主动地去打探任何关于“施耐德女男爵”的隐私。
他只是作为一个最忠实的听众静静地听着老管家在酒精的麻痹下断断续续地倾诉着他心中那无边的痛苦和绝望。
他听着克劳斯讲述着施耐德家族曾经的辉煌讲述着安娜小姐小时候是何等的聪明和美丽。
他也听着克劳斯用一种近乎于梦呓般的声音反复地念叨着一个名字—— “格蕾塔……我可怜的、小小的格蕾塔……” 赵峰知道他找到了。
找到了打开这位老管家心灵堡垒的、唯一的、也是最致命的“钥匙”。
格蕾塔是克劳斯唯一的孙女。
一个在几年前的柏林骚乱中与他彻底失散的、金发碧眼的、如同天使般的小女孩。
找到她是支撑着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在这片地狱般的人间苟延残喘下去的、唯一的精神支柱。
一个星期后。
赵峰将这个关键的情报带回了阁楼。
林薇听完没有任何的犹豫。
她立刻让百灵动用了她所有隐藏在上海白俄社群中的关系网。
在付出了三根金条的代价之后她们终于从一个即将要倒闭的、由白俄贵族开办的孤儿院里找到了一个最完美的“目标”。
一个七岁的同样是金发碧眼的、因为战乱而失去了所有亲人的白俄小女孩。
她的眉眼与克劳斯珍藏的那张、早已泛黄的孙女的照片有七分的相似。
林薇开始对这个小女孩进行一场为期三天的、密集的“培训”。
她教她说几句最简单的、带着巴伐利亚口音的德语。
她教她如何在看到一个陌生老人的时候露出怯生生的、却又充满了依恋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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