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被我绑红线的病娇魔头找上门第97章 渊皇的冷漠与提醒
### 碎魂渊的黑暗是凝固的沉重的仿佛是亘古的死亡本身。
涂山幺幺在这片黑暗中踉跄奔跑脚下的每一块碎石都尖锐得像是魔物的獠牙轻易便能划破她柔软的靴底。
她感觉不到疼痛或者说神魂深处那道被强行撕开的裂口所带来的剧痛早已盖过了一切肉体上的不适。
“月长老——!” 她嘶喊着声音被这死寂的空间吞噬连一丝回音都吝于给予。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又被深渊里刺骨的寒风吹干在脸上留下一道道冰冷的痕迹。
她不知道方向不知道距离只是本能地、固执地朝着一个方向冲。
那个方向是掌心里那枚冥魂珠传来感应的地方。
珠子不再是幽幽的紫色而是变成了一种焦躁不安的猩红。
那光芒每一次闪烁都像是一颗濒死的心脏在剧烈地搏动而每一次搏动都比上一次更加微弱。
涂山幺幺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属于月长老的、决绝而悲壮的气息正在飞速地消散。
像一捧被狂风吹拂的、燃烧的余烬随时都会彻底熄灭。
不……不要…… 她又一次被脚下的乱石绊倒重重地摔在地上。
这一次她没能立刻爬起来。
灵力早已告罄神魂的伤势让她眼前阵阵发黑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她趴在冰冷的地上像一只被暴雨打湿了翅膀的雏鸟只能绝望地颤抖。
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这里是魔界最深沉的噩梦是规则的坟场。
就算她现在灵力充沛神魂完好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跨越这遥远的距离。
她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在这里隔着亿万里之遥“感受”着自己的亲人走向死亡。
这个认知像一把淬了冰的尖刀狠狠扎进她的心脏然后残忍地搅动。
绝望如冰冷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一点点没过她的头顶剥夺了她最后一丝呼吸的力气。
她将脸埋进尘土与碎石里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压抑的、不成调的呜咽从喉咙深处挤出。
就在这时。
一个声音毫无征兆地仿佛贴着她的耳廓轻柔地响了起来。
那声音很低不带任何情绪却像一根无形的针精准地刺破了她周遭那层由悲伤与绝望构筑的屏障。
“你修复得太慢了小宠物。
” 涂山幺幺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猛地抬起头僵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是渊皇。
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
熟悉到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让她骨头发冷的寒意。
她环顾四周可目之所及除了扭曲的岩石与沉寂的黑暗什么都没有。
他根本不在这里却又无处不在。
他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只正饶有兴味地欣赏着她在泥潭里挣扎的丑态。
“我……”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她想求他想让他救救月长老救救她的族人。
她知道他一定有办法对他而言这不过是举手之劳。
可那个“求”字却像被灌了铅一样死死地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她想起了他之前的种种行为想起了他将她扔进碎魂渊时那双漠然的眼睛。
求他?只会换来更恶劣的戏弄和更残忍的观赏。
不等她混乱的思绪理出头绪那个平淡得近乎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的族人”他顿了一下那短暂的停顿像是在刻意拉长她的痛苦与煎熬“可能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 轰——! 如果说前一句话是冰针那这一句就是一把砸碎了所有希望的重锤。
“可能”等不到。
这两个字比任何确定的宣判都要残忍。
它给了你一丝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希望再让你亲眼看着这丝希望被名为“现实”的巨轮一点点碾成粉末。
他不是在提醒她她的族人有危险。
他是在宣判因为她的“慢”她的“无能”她的族人正在走向死亡。
涂山幺-幺的身体晃了晃最后无力地瘫坐回地上。
她不哭了。
眼泪仿佛在一瞬间流干了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空洞的冰冷。
原来是这样。
她终于明白了。
渊皇把她扔到这里让她修复这片混乱的缘法根本不是什么考验也不是什么交易。
这是一场游戏。
一场他早已设定好规则而她只能被动参与的游戏。
碎魂渊是棋盘她是棋子而远方族人的生死就是悬在她头顶催促她不停移动的、倒计时的沙漏。
她跑得快一点修复得多一点沙漏流逝的速度就可能慢一点。
她若停下若崩溃那沙漏里的最后一粒沙便会立刻落下。
何其残忍又何其……有效。
他精准地抓住了她最致命的软肋并以此为缰绳驱使着她这匹不听话的小马按照他想要的方向狂奔。
涂山幺幺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又看了看掌心那枚光芒已经黯淡到几乎要熄灭的冥魂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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