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么在牛市亏的血本无归的第31章 红色高跟鞋的碾压与废物的标签
“不敢赢”这三个字像一个恶毒的诅咒笼罩着我。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像一个行尸走肉般的幽灵在面馆和旅馆之间两点一线。
白天我更加沉默地洗碗、拖地将自己淹没在重复的劳动里。
晚上我不再看盘因为我知道看再多也没用一个连扣动扳机都害怕的士兵上战场就是送死。
我赚来的那一百二十三块五毛钱静静地躺在账户里像一个冰冷的墓碑时刻提醒着我的懦弱和无能。
我以为我的生活就会在这样死水一潭的绝望中慢慢腐烂下去。
直到那个女人的出现。
那是一个寻常的傍晚面馆里人声鼎沸。
我正端着一摞比我还高的蒸笼步履蹒跚地从后厨往外走视线被蒸笼完全挡住。
“麻烦让一下让一下!”我喊着。
就在我拐过一个桌角时我感觉撞到了一个柔软而富有弹性的物体。
紧接着便是一声清脆的惊呼。
“哎呀!” 我赶紧放下蒸笼只见一个穿着职业套裙、身材高挑的女人正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米白色的裙子上那一片刚刚被汤汁溅到的油渍。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脚上那双鲜红的、鞋跟至少十厘米的恨天高。
那红色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在这间充满烟火气的朴素面馆里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又如此的具有侵略性。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到!”我连忙道歉手忙脚乱地拿起抹布就要去帮她擦。
“别碰!”她冷冷地开口声音清冽带着一种天生的距离感。
她后退了一小步躲开了我的手眼神里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丝厌恶。
那种眼神我太熟悉了。
那是在高端写字楼里那些精英人士看待一个不小心弄脏了他们地毯的清洁工的眼神。
一种混合着礼貌、但根植于骨子里的轻蔑。
我的脸瞬间涨红了。
我尴尬地举着抹布愣在原地。
“这裙子是香奈儿的”她看着那片油渍眉头皱得更紧了“干洗都未必洗得掉。
你说怎么办吧?” 她的语气很平静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大声斥责。
但正是这种平静反而带着一种更强大的压迫感。
仿佛在说你赔不起。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全身上下所有的家当加起来可能都买不起她这条裙子的一个边角。
我那点可怜的工资和证券账户里那一百多块的“利润”在这一刻显得如此的苍白和可笑。
周围的食客都停下了筷子好奇地看着我们这边。
我的窘迫被赤裸裸地展览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
我感觉我的尊严正在被那双红色高跟鞋一下一下地狠狠踩在地上碾压。
就在我手足无措准备任由对方处置的时候老李从后厨走了出来。
“这位女士实在不好意思。
小林是新来的手脚比较笨。
”他递上一条干净的毛巾和颜悦色地说“这样您这条裙子的清洗费和您今天的餐费我们店全包了。
您看行吗?” 女人抬眼看了看老李又看了看我。
她的目光在我那件沾满油污的厨师服上停留了两秒钟。
然后她突然笑了。
那笑容很美但却带着一丝玩味和讥讽。
“老板你这个伙计看着不太像个伙计啊。
” 老李笑了笑没有接话。
女人也没再纠缠裙子的事她只是从她那个精致的爱马仕包里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我。
“我叫秦若菲。
这是我的名片。
” 我下意识地伸出满是油污的手去接。
她却手腕一翻躲开了。
“算了”她收回名片淡淡地说“看你这样子估计也用不上。
” 说完她踩着那双红色的高跟鞋在一片清脆的“嗒嗒”声中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面馆。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再多看我一眼。
仿佛我只是她人生路途中不小心踩到的一块无足轻重的口香糖。
那道火红色的背影像一根烧红的烙铁深深地烙在了我的视网膜上。
也烙在了我的心上。
那是一种比黄三爷当面羞辱还要强烈一百倍的刺痛。
黄三爷的羞辱是流氓式的是粗鄙的。
我可以把它归结为对方素质低下。
而这个叫秦若菲的女人的轻蔑却是精英式的是降维的。
她甚至不需要多说一句话她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让你清清楚楚地看到你们之间那道无法逾越的阶级鸿沟。
她让你所有的愤怒都无处发泄。
因为你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你确实赔不起。
你确实用不上她的名片。
你在她眼里确实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废物。
那天晚上我破天荒地向老李请了假。
我没有回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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