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从县长到千古一帝第102章 舌战儒生破旧立新
阳光斜照在青铜托架上《考功令》的竹简泛着微光。
陈砚仍坐在御座之上指尖第三次敲击案沿节奏与方才朝会收束时一致不疾不徐却如律令落定。
殿中群臣已陆续退下脚步轻缓无人交谈。
大殿空旷唯余回音在梁间游走。
他闭目片刻再睁眼时目光已不再落在空处而是投向廊柱阴影。
“淳于越。
”他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穿透寂静“你既言祖制不可违那朕问你——三代之治以何为本?” 殿门将合未合那道绯袍身影顿住。
淳于越缓缓转身脸色尚未从先前的羞愤中褪去眉宇间仍凝着怒意却不得不重新入殿躬身作礼:“陛下垂询臣不敢不答。
三代以礼乐立国以德化民故天下归心。
” “好一个‘德化民’。
”陈砚起身缓步走下御阶手中多出三卷竹简依次摆于御前长案“今日便与你论一论何为德何为治。
” 内侍上前展开分别是《商君书·修权》《论语·子路》《吕氏春秋·察贤》。
“你说朕行苛政毁礼坏法。
”陈砚指尖轻点《论语》“可孔子有言:‘先有司赦小过举贤才。
’今秦吏百官十年无功百姓不知其名地方不见其政这算不算失职?若连职守都荒废还谈何德行?” 淳于越嘴唇微动欲言又止。
“你口口声声祖制。
”陈砚又翻至《商君书》“可商君明言:‘权者君之所独制也。
’如今爵位世袭县令之子继县令郡守之孙掌郡兵政令不出咸阳法令悬于空文这可是你口中‘祖制’该有的模样?” 他抬眼直视对方:“若始皇地下有知见今日宗室子弟尸位素餐豪强兼并田产流民塞道而官不作为他会说这是守礼还是败法?” 淳于越终于开口:“陛下引经据典无非为一己之政张目!儒学重教化不在簿册计功、刀笔断人!” “教化?”陈砚冷笑“那你告诉我关中八县饥民易子而食时谁来教化?渭南水灾百姓困于高坡三日是谁登舟救人的?是你们这些日日诵《诗》《书》的博士还是那些被你们斥为‘皂隶之子’的县丞主簿?” 他指向《吕氏春秋》:“此书有言:‘私志不得入公道嗜欲不得枉正术。
’你们口称仁义实则护的是世家门第保的是子孙禄位。
若真为天下苍生计为何反对考功?难道怕查出自己无能?” 殿外风起吹动檐角铜铃一声轻响。
淳于越脸色发白双手紧握袖中指节绷得发青。
他想反驳可每一句都被堵在喉间。
陈砚步步逼近:“你说朕焚书毁学。
可始皇所焚者乃惑乱法令、妄议朝政之私书非禁百家之学。
太史令府藏诸子全本博士官讲授六艺如常。
若孔子在世见秦有官不治事、民不得安他会赞一句‘礼不失序’还是会拍案而起呼一声‘政亡矣’?” 他顿了顿语气转冷:“尔等口称复古实则恋权。
嘴上说着为民请命背地里却阻新政推行。
若真信儒家之道为何不荐贤才?为何不让寒门子弟入仕?是因为你们根本不怕百姓苦只怕自己失势!” 大殿死寂。
几名原本站在后列的老臣低头不语有人悄悄后退半步避开视线。
他们不是被说服而是意识到——这场争论早已不是制度之争而是权力归属的宣判。
赵高立于侧殿入口月白深衣几乎融进廊柱阴影。
他一直低垂着眼手指却未再去整理玉带钩。
掌心微微发烫指甲已掐进皮肉留下几道浅痕。
他原以为皇帝会用铁血手段镇压却不料竟以儒攻儒引经据典将对方最倚仗的学问反过来成了刺向其胸膛的利刃。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不是杀一人而是毁其道统。
他第一次看清眼前这位君王不只是会设局、用权、杀人。
他还会夺言、立论、重塑人心。
这才是真正的“破旧立新”。
陈砚环视空荡大殿声音沉稳:“自今日起凡官员任免皆依考功评定。
三辅试点半年成效显着即刻推广至陇西、北地。
年终不合格者削爵夺俸永不叙用。
” 他走回御座坐下目光扫过最后几名滞留未走的博士:“若有异议可具疏上奏。
但在政令更改之前皆须遵行。
” 话音落下再无人敢应。
淳于越站在原地胸口起伏嘴唇颤抖。
他想再说什么可两名郎中令侍卫已悄然立于殿门两侧不动声色却封锁了所有出口。
他终于明白这不是一场朝议而是一场清算的延续。
他缓缓低头转身离去。
脚步沉重踏在石砖上发出闷响。
走到殿门时他停了一下回头望了一眼。
那一眼中不再是愤怒而是惊惧。
他看见的不是一个暴君而是一个能把他们的信仰拆解、重组、再用来击溃他们的对手。
赵高没有看他。
他在陈砚落座后便悄然退后一步身影隐入宫门暗处。
袖中手指缓缓松开掌心血痕渐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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