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诡野记第59章 猫脸老太 太
九十年代末的东北刚入深秋就透着刺骨的寒。
绿皮火车哐当哐当碾过铁轨把林墨甩在离市区三百多公里的靠山屯。
车窗外的白杨树光秃秃的枝桠像鬼爪似的抓着铅灰色的天风卷着枯叶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像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磨牙。
林墨是来支教的。
师范刚毕业一腔热血全扑在“支援乡村教育”上临走前母亲塞给她一把用红绳系着的桃木梳反复叮嘱:“靠山屯邪性尤其是村西头那片老林子入夜了千万别往外跑。
”她当时只当是老人迷信笑着应了转头就把桃木梳塞进了行李箱最底层。
靠山屯比林墨想象中更破败。
土路坑坑洼洼下雨天积的泥水能没过脚踝家家户户都是土坯房烟囱里冒出的黑烟在低空盘旋把屋顶的茅草熏得发黑。
村口的老槐树下坐着几个裹着棉袄的老人眼神浑浊看见林墨这个外来者只是慢悠悠地抬了抬头又低下头抽着旱烟烟锅里的火星明灭不定像鬼火似的。
接待她的是村支书老王头一个背驼得像座桥的老人脸上的皱纹深得能夹住灰尘。
老王头接过她的行李箱脚步蹒跚地领着她往村小学走路上反复念叨:“林老师咱这儿条件苦您多担待。
还有啊不管晚上听见啥动静都别开门更别往村西头去。
” “为啥啊?”林墨忍不住问。
老王头的脚步顿了顿喉结动了动声音压得极低:“那地方……不干净。
” 村小学就两间土坯房一间教室一间办公室兼宿舍。
教室里的桌椅东倒西歪黑板裂着几道大缝墙角结着厚厚的蛛网。
宿舍里只有一张木板床一张掉漆的桌子窗户糊着旧报纸风一吹就哗啦啦响。
老王头帮她把行李放下又叮嘱了几句“早点休息”就匆匆离开了临走时还特意把宿舍门的插销插得死死的。
夜幕降得很快山里的夜黑得纯粹没有路灯没有星光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很快又归于寂静。
林墨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窗外的风越来越大呜呜地像女人哭旧报纸被吹得猎猎作响隐约间她好像听见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远及近停在了她的窗户外。
那脚步声很怪不像人的脚步倒像是某种四肢着地的动物在行走带着一种拖沓的摩擦声。
林墨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屏住呼吸死死盯着窗户。
月光偶尔穿透云层照亮窗户上的旧报纸她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映在纸上轮廓佝偻脑袋出奇地大而且……好像长着毛茸茸的耳朵。
“喵——” 一声凄厉的猫叫突然划破夜空就在窗户底下。
林墨吓得浑身一哆嗦猛地缩进被子里用被子蒙住头。
那猫叫不像家猫的叫声尖利、沙哑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和猫叫渐渐消失了。
林墨蜷缩在被子里浑身冰凉直到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一早她顶着黑眼圈去教室上课发现学生们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尤其是一个叫小石头的男孩总是低着头时不时偷偷瞟她一眼眼神里满是恐惧。
课间休息时林墨拉住小石头柔声问:“小石头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老师说?” 小石头犹豫了半天嘴唇哆嗦着压低声音说:“林老师你昨晚……听见什么了吗?” 林墨心里一跳:“听见什么?” “猫脸老太”小石头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来找你了。
” “猫脸老太”四个字像一块冰砸进林墨的心里让她浑身发冷。
她追问小石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石头却吓得摇着头跑开了只留下一句“问王爷爷去”。
放学后林墨找到了老王头。
此时老王头正坐在自家门槛上抽旱烟看见林墨过来脸上的皱纹拧成了一团。
在林墨的反复追问下老王头终于叹了口气说出了关于猫脸老太的传说。
十几年前靠山屯村西头住着一个孤寡老太姓陈大家都叫她陈老太。
陈老太无儿无女只有一只黑猫陪着她。
那黑猫通人性平时就跟在陈老太身后谁要是欺负陈老太它就扑上去又抓又咬。
陈老太年纪大了身体越来越差冬天的时候得了重感冒躺在床上起不来。
村里人心善轮流给她送吃的可陈老太的病越来越重最后还是没挺过去死在了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按照村里的规矩老人死后要停灵三天才能下葬。
可就在停灵的第二天晚上怪事发生了。
守灵的村民睡着了醒来后发现陈老太的尸体不见了只有那只黑猫蹲在棺材上眼睛绿油油的冲着外面发出凄厉的叫声。
村民们四处寻找最后在村西头的老林子里找到了陈老太的尸体。
可那尸体已经变了样脸上的皮肤变得皱巴巴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角咧开露出尖尖的牙齿脸颊两侧还长起了细密的黑毛看上去就像一张猫脸。
更诡异的是陈老太的尸体是直挺挺地站在一棵老槐树下的双手垂在身侧指甲变得又尖又长沾着泥土和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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