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诡野记第54章 骨瓷猫
林深第一次见到那只猫是在旧货市场最里层的雨棚下。
九月的雨下得黏腻把市场里的霉味、铁锈味和旧木头的腥气搅在一起糊得人鼻腔发闷。
他蹲在摊位前指尖刚触到那只骨瓷猫的耳朵指腹就传来一阵细密的凉意——不是瓷器该有的冷硬反倒像活物皮肤下流动的温凉带着点若有若无的潮气。
“小伙子这猫可是老物件。
”摊主是个穿蓝布衫的老头脸上的皱纹比摊位上的旧报纸还密“民国时期的官窑货你看这釉色青得跟浸了水的玉似的。
” 林深没接话只盯着猫的眼睛。
那是两只用墨釉点的瞳孔偏圆不像普通猫的竖瞳倒像人眼正幽幽地“看”着他。
猫身通体是青釉唯独尾巴尖有一点白釉面光润却在脖颈处有道极细的裂纹细得像头发丝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裂纹是老伤不碍事。
”老头见他盯着裂纹看连忙摆手“这猫邪性搁我这儿摆了三个月没人敢要。
你要是诚心要给八十就行。
” 邪性。
林深心里咯噔一下。
他是做古董修复的对这些老物件的“气”比常人敏感。
这只骨瓷猫给他的感觉不是死物倒像个装着东西的容器沉甸甸的压得人心里发慌。
可不知怎么他就是挪不开眼尤其是那对墨釉眼睛像有钩子勾着他的神思。
付了钱林深用旧报纸把猫裹好揣进帆布包。
走出市场时雨停了夕阳把天边染成一片血红色帆布包里的骨瓷猫突然沉了一下像是有东西在里面动了动。
他脚步一顿低头摸了摸包只有瓷器的冰凉再无其他异样。
“肯定是错觉。
”林深摇摇头快步走向公交站。
他租的房子在老城区的巷子里是栋两层小楼楼下是他的修复工作室楼上住人。
房子有些年头了墙皮斑驳木楼梯踩上去咯吱响夜里总听见墙缝里有老鼠跑的声音。
他刚把骨瓷猫放在工作台上就听见楼上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东西掉在地上。
“奇怪楼上没人啊。
”林深皱皱眉走上楼梯。
二楼的房门虚掩着他推开门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窗台上的绿萝被风吹得晃了晃。
地上什么都没有倒是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倒了水渍正顺着桌角往下滴。
“难道是风太大了?”林深捡起玻璃杯刚转身就瞥见床底下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他心里一紧弯腰去看只有积灰的地板什么都没有。
回到楼下工作室林深把骨瓷猫放在灯下准备仔细看看那道裂纹。
灯光下裂纹比白天看得更清楚青釉下似乎藏着什么东西隐隐约约是暗红色像干涸的血。
他拿出放大镜凑近一看倒吸一口凉气——裂纹里嵌着几根极细的毛发不是猫毛是人的头发黑色的带着点卷曲。
就在这时工作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林深抬头门口站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长发及腰脸色苍白得像纸。
“请问这里可以修复瓷器吗?”女人的声音很轻带着点颤音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工作台上的骨瓷猫。
“可以。
”林深站起身“你要修什么?” 女人没回答径直走到工作台前指尖轻轻拂过骨瓷猫的脖颈动作温柔得像在摸活物。
“这只猫是你刚买的?” “嗯在旧货市场买的。
”林深点点头“你认识它?” 女人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奇怪的笑:“它叫‘青奴’民国二十三年一个戏子烧的。
” 林深心里一震。
民国二十三年就是1934年距今快百年了。
他刚想追问女人突然转身快步走出工作室白色的裙摆扫过门槛消失在巷口的暮色里。
那天晚上林深失眠了。
他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从门缝里、窗户外甚至是工作台的骨瓷猫身上。
后半夜他迷迷糊糊刚要睡着突然听见“咔哒”一声轻响像是瓷器裂开的声音。
他猛地坐起来打开灯工作台上空空如也——骨瓷猫不见了。
骨瓷猫是在第二天早上找到的。
林深把工作室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在楼梯转角的阴影里发现了它。
猫的位置很奇怪像是自己走过去的脖颈处的裂纹又宽了些暗红色的印记更明显了像在流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深拿起骨瓷猫指尖刚碰到裂纹突然感到一阵刺痛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他缩回手指尖上没有伤口只有一点红痕很快就消失了。
接下来的几天怪事接连不断。
每天早上林深都会在工作室的地上发现几根黑色的长发不是他的也不是巷子里哪个女人的——那头发又细又软带着点陈旧的霉味。
工作台的抽屉会自己打开里面的修复工具散落一地;夜里总能听见楼上传来脚步声走得很慢一步一步从卧室走到楼梯口然后停下像是在往下看。
最让他害怕的是他开始梦见那只骨瓷猫。
梦里猫活了过来青釉的身子变成了毛茸茸的黑色尾巴尖的白毛像雪一样唯独眼睛还是墨釉的颜色圆溜溜地盯着他。
它总是蹲在床脚不叫也不动就那么看着直到他惊醒冷汗湿透了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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