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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封疆第640章 江淮脚夫

与此同时在魏渊征战西北之际那位从江北死局中侥幸生还的副使杨寅正于烽火乱世中悄然书写自己的传奇。

《明史·列传第二百七十一·杨寅》曾载其年少旧事。

杨寅京东开平人父业摆渡寅自幼随父舟楫往来修船补桥勤勉不怠。

其父尝诫之曰:“木桥御洪桩必深植;欲承重载在交叉之榫。

”寅谨记于心更常翻检家藏《农桑衣食撮要》于其中桥梁简图构架之法略窥门径。

某年河水暴涨木桥崩毁两岸隔绝西岸老妪延医不得东岸农人困守田畴。

众人惶急无措时少年杨寅慨然曰:“桥为要津岂可一日中断?吾请修之!”或劝水急危险他却昂然应道:“京东之民世代靠河而生岂畏水哉!”遂率村民各家取木远赴邻村求绳旋即持斧凿率先下河。

寒水没腰凛冽刺骨而他神色自若依父所传深埋桥桩凿交叉榫卯务使咬合坚牢复以麻绳缠木为缆环桥固防洪流。

经两昼夜奋力桥复通达病者得医耕者赴田乡人无不感佩谓其“少年有志能承父业、济乡邻”。

由此可见这位表面文弱实则刚毅的外交能臣既有胆识过人之处亦具极强的学习悟性。

而他投效新军后所作“万里江山车书同孤竹塞北意更浓。

提师百万滦河上立马燕山第一峰”一诗更透出此人身处乱世而欲开创局面的雄浑气魄。

在得到魏渊“见机行事”的密令之后杨寅并没有急着拉起人马硬干反而沉下心来选中了淮河中游的寿州、怀远到五河这一带“潜伏”下来。

他心里清楚要想在这乱世中扎下根、做成事光靠一腔热血不行还得有真章法。

于是他日夜研读魏渊留下的兵书和文章反复揣摩其中的用兵之道最终下定决心:就在这儿打游击! 为什么偏偏选中这块地方?杨寅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首先这儿是三大军阀势力的“三不管”地带。

北边寿州是刘良佐的地盘他一心想要控制淮河航运捞取油水;怀远和五河一带则是高杰的控制区从徐州运来的粮船都要经过这里是他的命脉所在;而南边的五河以南地区又被黄得功牢牢盯着生怕高杰趁机向东扩张。

这三股势力互相猜忌、彼此牵制常常因为抢粮船、占码头的事情闹到南京朝廷那里去打口水仗。

他们之间的矛盾正好给了杨寅在夹缝中生存发展的机会。

更重要的是这里的地形太适合打游击了! 淮河主干流在这里分出无数支流什么涡河、浍河等河流纵横交错形成了大片大片的沼泽湿地。

尤其是五河附近的“浍河洼”一眼望不到边的芦苇荡简直就是天生的藏兵洞。

在这里打仗杨寅可以凭借四通八达的水路快速机动而敌人的主力多是步兵骑兵根本不熟悉水战。

一旦敌人来围剿游击队往芦苇荡里一钻大军根本施展不开甚至一不小心就会陷进泥潭里。

再加上沿河小码头络绎不绝的商船粮船队伍的补给也能就地解决。

这一片水乡泽国俨然就是为游击战量身打造的天然战场。

淮河的梅雨黏稠而晦暗像是天上垂下的灰色裹尸布将整个怀远码头笼罩在压抑的水汽之中。

杨寅身披半旧蓑衣蹲在芦苇荡里目光穿透雨幕落在那些在码头上艰难谋生的人们身上。

这些力工脚夫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会说话的牲口。

他们赤着脚踩在泥泞的岸边脊背被沉重的粮包压成了弯弓每走一步脚下就会渗出浑浊的血水。

三文钱一包米一天若能扛上二十包便是天大的幸运。

更多的人在日复一日的重压下咳血、患病最后像破麻袋一样被扔进淮河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先生我们真要在这里落脚?” 随行之人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不安。

杨寅没有回头他的手指向那片窝棚区。

那里散发着粪便和腐烂物的恶臭女人们在漏雨的棚屋里煮着看不出内容的糊粥孩子们赤身裸体在泥地里爬行寻找任何可以果腹的东西。

“你看那个老人。

” 杨寅的声音平静却沉重。

“他扛包时跌倒了监工的鞭子抽裂了他的眼角。

你看那个少年他的肩膀已经溃烂流脓却还在扛包因为不干活就会饿死。

” 不久之后在码头的破庙内出现了一位讲《三国》、《水浒》的杨先生这里被他称为“夜学”来的都是力工和脚夫大家在寒冷的梅雨中获得了难得的轻松时光。

几天后破庙里的“夜学”中杨寅的声音在雨声中回荡。

他讲述着《水浒》中林冲被逼上梁山的故事力工们听得入神。

就在这时老力工冲了进来扑通跪地: “杨先生求您写个状子!码头的人说我儿子偷粮吊在码头上快打死了!” 庙内死一般寂静。

杨寅缓缓起身目光如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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