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赣南第120章 艰难
莽莽武夷支脉山高林密沟壑纵横。
红二军团残部如同涓涓细流最终汇入这片苍翠而贫瘠的“新家”。
与原先经营多年的核心根据地相比这里几乎是一片未开垦的处女地或者说是一片被遗忘的角落。
人烟稀少到极致偶尔能在深山里发现一两处几乎与世隔绝的棚户居住着以狩猎和采集为生的“山民”他们对突然涌入的、衣衫褴褛却纪律严明的军队充满了原始的警惕与恐惧。
落脚的第一要务是生存。
各部队按照命令以连排为单位分散在数个相对隐蔽、靠近水源的山谷和坡地。
没有现成的营房战士们砍伐毛竹和树木搭建起极其简陋的“人”字棚或利用天然岩洞稍作修整便是栖身之所。
夜晚山风呼啸带着刺骨的寒意单薄的军装和破烂的毯子根本无法抵御许多人只能靠挤在一起相互取暖。
粮食危机达到了空前严峻的程度。
携带的少量干粮早已耗尽新的补给线尚未建立也无处可建。
野菜、野果、草根、树皮(主要是较嫩的榆树皮和椴树皮)成了主食。
饥饿使得战士们眼窝深陷步履蹒跚。
因误食有毒植物而呕吐、腹泻甚至中毒身亡的情况时有发生。
狩猎是补充蛋白质的唯一途径但枪支弹药奇缺只能用最原始的陷阱、套索收获寥寥且要优先供应重伤员和几乎油尽灯枯的恽代英政委。
疾病尤其是疟疾和痢疾在这缺医少药、营养不良、居住环境恶劣的条件下疯狂地肆虐。
每天都有战士在高烧和腹泻的折磨中悄然离世。
军团唯一的那位老中医带着几个临时培训的卫生员奔波于各个分散的驻地用仅存的、自己上山采集炮制的草药进行着杯水车薪的救治。
悲恸和无力感如同山间的瘴气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林峰所处的军团前指设在一个相对宽敞、但极其潮湿的溶洞里。
滴答的水声不绝于耳空气里满是霉味和草药熬煮的苦涩。
贺龙总指挥的伤势在缺乏有效药物治疗的情况下恢复缓慢但他依旧每日坚持巡视各驻地用他那粗犷的乐观感染着战士们:“同志们苦不苦?想想长征两万五!我们现在这点苦算个球!只要人在枪在山头在革命的火种就灭不了!” 林峰则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帮助这支队伍在这绝境中“扎根”的工作上。
他脑海中那缓慢进化的系统此刻成为了至关重要的辅助工具。
他更加频繁地使用【地脉感知】不是为了侦察敌情(敌人暂时还未大规模深入这片不毛之地)而是为了寻找稳定的地下水源和适合开垦的隐蔽地块。
他能通过感知土壤的湿度和岩层的蓄水性大致判断出哪些区域向下挖掘更可能找到水哪些背风向阳的山坳土壤相对肥沃。
他将这些信息标注出来分发给各部队指导他们挖掘水窖、开辟小型“秘密田”抢在秋末种植一些生长周期短的块茎作物如萝卜和蔓菁。
这几乎是绝望中的希望工程但哪怕只能多收获一点点食物就可能多挽救几条生命。
同时他与周安民建立的“岩石通讯”网络在这分散、闭塞的新环境中发挥了意想不到的联络作用。
几个预设在山巅或关键隘口的“信息石”成为了各分散部队与指挥部之间传递简单讯息(如“安全”、“发现小股敌探”、“急需草药”)的生命线。
虽然信息量极其有限且受天气和距离影响很大但至少避免了各部成为完全孤立无援的孤岛。
林峰甚至开始尝试利用这种“大地传讯”的原理结合系统那关于“生物电场”的残缺知识指导侦察兵尝试用特定的方式惊扰某些区域的鸟群或兽类通过观察它们的异常飞离或奔走来间接判断是否有敌人靠近。
这方法原始而粗糙却是在没有无线电和足够侦察人员情况下的无奈之举。
【心绪感应】的能力让林峰更能把握部队的思想动态。
他能感受到饥饿和疾病带来的普遍低迷也能捕捉到少数人心中滋生的绝望和动摇。
他将这些情况及时与贺龙和偶尔清醒的恽代英沟通。
政治工作以更加灵活和隐蔽的方式开展。
没有大型集会党员干部就利用休息时间在篝火旁、在田埂边与战士们谈心讲述革命先辈在更艰苦条件下的斗争故事分析当前形势强调保存力量、等待时机的重要性。
他们将军团部仅存的一点盐巴和偶尔猎到的野物优先分配给病号和体弱者用行动诠释着官兵一致、同甘共苦的原则。
一天傍晚林峰在巡查一个位于悬崖下的连队驻地时看到战士们正围着一个用石板搭成的简易灶台锅里翻滚着墨绿色的、看不清内容的糊状物。
一个年纪很小的战士小心翼翼地用木碗盛了一点先是递给了一位靠坐在岩壁下、不断咳嗽的老兵。
“班长您先喝点暖和暖和。
” 那老兵推辞不过接过碗浑浊的眼睛里有点点泪光他喝了一小口又把碗推回去:“娃子你也喝你们都喝……我老了不中用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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